第25章 烟火
季临想要沿途采风,所以他们是自驾出行，按原计划提前了几天。
早上七点钟，余繁初带着两个行李箱等在小区门口，没过一会儿,车子就来了。
两辆保姆车,一辆道具车,其中一辆保姆车停在余繁初面前。她正在等面的人开门,却只看见窗户降下来,一个打扮时尚的漂亮女人对着她笑：“不好意思啊,这辆车满了,你坐后面那辆。”
她斜后方坐着季临,旁边的座位好像放着什么东西,似乎是女人的妆箱。
余繁初感觉心口扯了扯,唇边浅淡的意收敛起来。
“哦。”她应了一声，转身往后走。
而与此同时,车门打开，男人潇洒利落地跳下车，“太挤了，我去后面。”
“Lin,他们说那辆车空调是坏的呀。”女人探出脑袋叫道。
余繁初闻言迟疑了一下，目光又望向前面那辆。现在位子空出来了,她要不要坐呢？这两天降温有点凶，她才不想坐没有暖气的车。
正纠结着,男人凉飕飕的嗓音像是催命符响在身后：“什么呆？你也过来。”
“……”
第二辆车只有他们两个，和司机。
余繁初坐在最后一排，季临给她放好行李也到了后排，和她肩并肩地坐。兴许是怕冷,靠很近。
余繁初放缓了呼吸，转头去，小心翼翼的一眼，一时间忘了转回来。
盖在眼睑上的长睫毛如一双薄翼，随着眼皮偶尔的轻颤，好像要抖动着飞走一般，却似乎也为男人过于漂亮的眼眸所痴迷，久久地停驻其上。
这是余繁初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他，每一个细节都完美到毫瑕疵的容颜，年轻的皮肤上，被清晨日光泼染成金黄色的细小绒毛，就好像扫在心尖，柔软又酥麻。
“没人教过你，别用这种眼神男人吗？”
余繁初整个人轻轻一颤，脑筋迟钝地转了一圈，才明白他说的什么，脸颊一热，慌忙转回来，低头盯着自己膝盖。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她没话找话：“刚才那个女的是谁？”
季临：“不熟，没你熟。”
余繁初：“……”谁问你熟不熟了！
季临了一声：“女主演，你不是查过她的资料吗？”
“哦。”余繁初心中莫舒坦了些。
路上如果有值得一的景观，他们会暂时停下。但余繁初昨晚因为激动有些失眠，大多数时候都在打瞌睡。
而这个口口声声说要沿路采风的人，后来也跟着她一起在车打瞌睡。
“你能不能去前面？”余繁初迷迷糊糊的一个浅觉醒来，只觉旁边有人很烦躁。
季临脑袋仰在椅背上，面朝她侧着头，眼睛也是要闭不闭，“我困了，不想动。”
“……那我去前面。”余繁初挪了挪屁股，要起来。
身子刚离开椅背，就被一双手臂趁虚而入，勾起的长手顺便摁住她肩膀，含糊而低哑地呢喃：“热气都被你带走了，别动。”
他就这么自然磊落地将她搂进怀，仿佛除了在空调坏掉的车里报团取暖，没有一点多余的意思。
但她确确实实地躺在他胸口，用让人脸红心跳的暧昧姿势。
女主演萧玥说想休息，三辆车靠路边停下。
“这儿风景不错啊，还有个沙滩，差不过会儿可以夕阳。”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大家全都下了车。
“杰明哥。”萧玥甜甜地叫了一声，目光向后面那辆车，“要不叫Lin也下来走走吧，都坐了几个小时了。”
“行，你先过去，我叫他们。”苏杰明说着往后走去。
萧玥在车边等，对着车窗整理妆和衣服，保持着风情万种的姿态，时不时含情脉脉地朝后望一眼。
苏杰明拉开车门，漫不经心地往一，惊恐眼珠子险些从眼睛滚出来。
两人都沉沉地睡着，像情侣一样依偎在一起，画面和谐让人禁不住要热泪盈眶。不知道是多美的梦，车子颠簸了一路都没有醒。
“杰明哥——”
女人高跟鞋的声音靠近，苏杰明迅速合上了车门。
萧玥一愣：“怎么了？Lin不下来吗？”
“哦，他那个……他睡着了。”苏杰明竭力掩饰心虚和慌乱。
萧玥脸上的表情一僵，“那他的助理呢？”
苏杰明笑了：“初初有点晕车，不舒服，也不下来了。”
萧玥有点失望地点头，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车门：“那好吧。”
苏杰明绕到驾驶座，等萧玥走远些，给司机递了根烟，压着嗓音严肃地开口：“锁好车，还有你自己的嘴。”
说完，他也转身往沙滩走，边走边揉着太阳穴，神叨叨地自言自语：“阿弥陀佛，我滴个乖乖……”
车里没有空调，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冷。
季临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日暮西垂，天边红云一朵叠着一朵，像油画一般美不胜收。
怀中女孩依旧依旧睡着，圆润的脸颊像一颗新鲜蜜桃，白里透红的水嫩。他情不自禁地抬手，用指背轻轻碰了碰，柔软光滑的触感在心头萦绕不散。
他强忍着心中邪念，手虚握成拳头收回来，捏着她肩膀的那只手拍了拍，“起来。”
余繁初皱了皱眉，眼皮动两下，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反应。
季临奈地弯了弯唇，轻轻揪她的兔子耳朵，然后低下头，嘴唇离得很近：“起来看日落了。”
男人刻意压低的嗓音仿佛夹着砂砾，磨得心口发痒，耳朵更是被一阵呼吸灼得烫，余繁初猛然惊醒，正对上一双似笑非的眸子。
意识到两人的姿势，她几乎是从他怀跳出来，贴到窗户边。
季临抬手揉着胳膊和肩，夸张地嘶了一声，“被压疼的是我，你别做出一副被欺负的样子好吗？”
“……那也是你自找的。”余繁初记忆力还没那么差，知道自己是怎么到他怀的，努了努嘴，“一会儿我不要坐这辆车了。”
季临挑了挑眉，“怎么，想尝尝高浓度二氧化碳的味道？”
“……”
明知道这人是在胡扯，她心居然真介意起来，对前面那辆车产生了心理上的排斥。
远处传来一阵模糊的欢声语，余繁初下意识转过头，目光朝车窗外去。
沙滩上有许多人在玩耍，其中有一些是他们的同伴。
一轮半圆的红日漂浮在波光粼粼的水面，水面之上飞鸟啸叫着疾行，红日之上是层层叠叠醉人的晚霞，像红色的泼墨一般绝美恣意，不似人间。
男人盛满晚霞的目光收回来，落在女孩痴迷的脸庞上，许久没有再挪开。
晚上，三辆车抵达某县城，在县城最好的宾馆开了几个双人标间。
同行只有两个女孩，余繁初自然是和萧玥住一起。
刚进房间，余繁初还没打开行李箱，萧玥就把自己的行李箱放在唯一一张桌子上。
“……”
余繁初语地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靠墙打开自己的行李箱，找出提前包装好的、今天晚上要用的洗漱用品和睡衣。
跟萧玥说了一声后，她便提前去洗澡了，出来时，现桌子上和电视柜上，还有其中一张床上，全都堆满了各种衣服和瓶瓶罐罐。
她很小声地吸了口气，掀开被子上床，然后对正在卸妆的萧玥说：“淋浴房地有点滑，你一会儿小心摔了。”
萧玥“哦”了一声。
余繁初没再和她说话，把手机关机后，戴上眼罩进了被窝。
虽然白天补过觉，但今天一天都在车上，长途跋涉的感觉让人很疲惫，睡意很快袭来。
迷迷糊糊地陷入入睡状态，屋突然响起一道男人声音。
余繁初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吓猛摘下眼罩，结果只看见旁边床上的萧玥，举着手机笑十分开心。
余繁初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从进屋到现在她终于忍可忍，皱着眉对萧玥道：“现在几点了？你还跟人视频。”
萧玥脸上容僵了僵，语气却还是跟男人说话时一样的娇滴滴：“才十一点半呢，你要睡了吗？”
余繁初面无表情：“我平时十一点睡觉。”
“啊？你睡这么早吗？”萧玥一脸无辜的样子，似乎也很苦恼，“可是我还没跟爸爸说几句话呢，最十分钟，十分钟就挂了好不好？”
“……那就十分钟。”余繁初重新戴上眼罩。
睡意被打断后很难再酝酿起来，再加上她心有些烦躁，直到萧玥挂了视频，关上灯，余繁初翻来覆去不知道久才睡着。
第二天起床很难受，整个人晕乎乎的，明显没睡好，眼睛下面的黑眼圈都出来了。
一向懒妆的她不不上了点粉底和遮瑕，上完后又觉脸色寡淡，索性化了个淡妆，涂上番茄色口红。
着镜子焕然一新的脸，余繁初突然想起复职那天去季临工间的阳台上葡萄藤，他说她口红好看的样子。
那天也是同样的颜色，她咬了咬，尝到一阵熟悉的甜味。
心底窜起一股莫其妙的情绪，她说不上来，只是鬼使神差地翻出化妆包的睫毛夹和睫毛膏，还有一根没用过的卧蚕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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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钟，余繁初带着两个行李箱等在小区门口，没过一会儿,车子就来了。
两辆保姆车,一辆道具车,其中一辆保姆车停在余繁初面前。她正在等面的人开门,却只看见窗户降下来,一个打扮时尚的漂亮女人对着她笑：“不好意思啊,这辆车满了,你坐后面那辆。”
她斜后方坐着季临,旁边的座位好像放着什么东西,似乎是女人的妆箱。
余繁初感觉心口扯了扯,唇边浅淡的意收敛起来。
“哦。”她应了一声，转身往后走。
而与此同时,车门打开，男人潇洒利落地跳下车，“太挤了，我去后面。”
“Lin,他们说那辆车空调是坏的呀。”女人探出脑袋叫道。
余繁初闻言迟疑了一下，目光又望向前面那辆。现在位子空出来了,她要不要坐呢？这两天降温有点凶，她才不想坐没有暖气的车。
正纠结着,男人凉飕飕的嗓音像是催命符响在身后：“什么呆？你也过来。”
“……”
第二辆车只有他们两个，和司机。
余繁初坐在最后一排，季临给她放好行李也到了后排，和她肩并肩地坐。兴许是怕冷,靠很近。
余繁初放缓了呼吸，转头去，小心翼翼的一眼，一时间忘了转回来。
盖在眼睑上的长睫毛如一双薄翼，随着眼皮偶尔的轻颤，好像要抖动着飞走一般，却似乎也为男人过于漂亮的眼眸所痴迷，久久地停驻其上。
这是余繁初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他，每一个细节都完美到毫瑕疵的容颜，年轻的皮肤上，被清晨日光泼染成金黄色的细小绒毛，就好像扫在心尖，柔软又酥麻。
“没人教过你，别用这种眼神男人吗？”
余繁初整个人轻轻一颤，脑筋迟钝地转了一圈，才明白他说的什么，脸颊一热，慌忙转回来，低头盯着自己膝盖。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她没话找话：“刚才那个女的是谁？”
季临：“不熟，没你熟。”
余繁初：“……”谁问你熟不熟了！
季临了一声：“女主演，你不是查过她的资料吗？”
“哦。”余繁初心中莫舒坦了些。
路上如果有值得一的景观，他们会暂时停下。但余繁初昨晚因为激动有些失眠，大多数时候都在打瞌睡。
而这个口口声声说要沿路采风的人，后来也跟着她一起在车打瞌睡。
“你能不能去前面？”余繁初迷迷糊糊的一个浅觉醒来，只觉旁边有人很烦躁。
季临脑袋仰在椅背上，面朝她侧着头，眼睛也是要闭不闭，“我困了，不想动。”
“……那我去前面。”余繁初挪了挪屁股，要起来。
身子刚离开椅背，就被一双手臂趁虚而入，勾起的长手顺便摁住她肩膀，含糊而低哑地呢喃：“热气都被你带走了，别动。”
他就这么自然磊落地将她搂进怀，仿佛除了在空调坏掉的车里报团取暖，没有一点多余的意思。
但她确确实实地躺在他胸口，用让人脸红心跳的暧昧姿势。
女主演萧玥说想休息，三辆车靠路边停下。
“这儿风景不错啊，还有个沙滩，差不过会儿可以夕阳。”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大家全都下了车。
“杰明哥。”萧玥甜甜地叫了一声，目光向后面那辆车，“要不叫Lin也下来走走吧，都坐了几个小时了。”
“行，你先过去，我叫他们。”苏杰明说着往后走去。
萧玥在车边等，对着车窗整理妆和衣服，保持着风情万种的姿态，时不时含情脉脉地朝后望一眼。
苏杰明拉开车门，漫不经心地往一，惊恐眼珠子险些从眼睛滚出来。
两人都沉沉地睡着，像情侣一样依偎在一起，画面和谐让人禁不住要热泪盈眶。不知道是多美的梦，车子颠簸了一路都没有醒。
“杰明哥——”
女人高跟鞋的声音靠近，苏杰明迅速合上了车门。
萧玥一愣：“怎么了？Lin不下来吗？”
“哦，他那个……他睡着了。”苏杰明竭力掩饰心虚和慌乱。
萧玥脸上的表情一僵，“那他的助理呢？”
苏杰明笑了：“初初有点晕车，不舒服，也不下来了。”
萧玥有点失望地点头，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车门：“那好吧。”
苏杰明绕到驾驶座，等萧玥走远些，给司机递了根烟，压着嗓音严肃地开口：“锁好车，还有你自己的嘴。”
说完，他也转身往沙滩走，边走边揉着太阳穴，神叨叨地自言自语：“阿弥陀佛，我滴个乖乖……”
车里没有空调，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冷。
季临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日暮西垂，天边红云一朵叠着一朵，像油画一般美不胜收。
怀中女孩依旧依旧睡着，圆润的脸颊像一颗新鲜蜜桃，白里透红的水嫩。他情不自禁地抬手，用指背轻轻碰了碰，柔软光滑的触感在心头萦绕不散。
他强忍着心中邪念，手虚握成拳头收回来，捏着她肩膀的那只手拍了拍，“起来。”
余繁初皱了皱眉，眼皮动两下，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反应。
季临奈地弯了弯唇，轻轻揪她的兔子耳朵，然后低下头，嘴唇离得很近：“起来看日落了。”
男人刻意压低的嗓音仿佛夹着砂砾，磨得心口发痒，耳朵更是被一阵呼吸灼得烫，余繁初猛然惊醒，正对上一双似笑非的眸子。
意识到两人的姿势，她几乎是从他怀跳出来，贴到窗户边。
季临抬手揉着胳膊和肩，夸张地嘶了一声，“被压疼的是我，你别做出一副被欺负的样子好吗？”
“……那也是你自找的。”余繁初记忆力还没那么差，知道自己是怎么到他怀的，努了努嘴，“一会儿我不要坐这辆车了。”
季临挑了挑眉，“怎么，想尝尝高浓度二氧化碳的味道？”
“……”
明知道这人是在胡扯，她心居然真介意起来，对前面那辆车产生了心理上的排斥。
远处传来一阵模糊的欢声语，余繁初下意识转过头，目光朝车窗外去。
沙滩上有许多人在玩耍，其中有一些是他们的同伴。
一轮半圆的红日漂浮在波光粼粼的水面，水面之上飞鸟啸叫着疾行，红日之上是层层叠叠醉人的晚霞，像红色的泼墨一般绝美恣意，不似人间。
男人盛满晚霞的目光收回来，落在女孩痴迷的脸庞上，许久没有再挪开。
晚上，三辆车抵达某县城，在县城最好的宾馆开了几个双人标间。
同行只有两个女孩，余繁初自然是和萧玥住一起。
刚进房间，余繁初还没打开行李箱，萧玥就把自己的行李箱放在唯一一张桌子上。
“……”
余繁初语地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靠墙打开自己的行李箱，找出提前包装好的、今天晚上要用的洗漱用品和睡衣。
跟萧玥说了一声后，她便提前去洗澡了，出来时，现桌子上和电视柜上，还有其中一张床上，全都堆满了各种衣服和瓶瓶罐罐。
她很小声地吸了口气，掀开被子上床，然后对正在卸妆的萧玥说：“淋浴房地有点滑，你一会儿小心摔了。”
萧玥“哦”了一声。
余繁初没再和她说话，把手机关机后，戴上眼罩进了被窝。
虽然白天补过觉，但今天一天都在车上，长途跋涉的感觉让人很疲惫，睡意很快袭来。
迷迷糊糊地陷入入睡状态，屋突然响起一道男人声音。
余繁初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吓猛摘下眼罩，结果只看见旁边床上的萧玥，举着手机笑十分开心。
余繁初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从进屋到现在她终于忍可忍，皱着眉对萧玥道：“现在几点了？你还跟人视频。”
萧玥脸上容僵了僵，语气却还是跟男人说话时一样的娇滴滴：“才十一点半呢，你要睡了吗？”
余繁初面无表情：“我平时十一点睡觉。”
“啊？你睡这么早吗？”萧玥一脸无辜的样子，似乎也很苦恼，“可是我还没跟爸爸说几句话呢，最十分钟，十分钟就挂了好不好？”
“……那就十分钟。”余繁初重新戴上眼罩。
睡意被打断后很难再酝酿起来，再加上她心有些烦躁，直到萧玥挂了视频，关上灯，余繁初翻来覆去不知道久才睡着。
第二天起床很难受，整个人晕乎乎的，明显没睡好，眼睛下面的黑眼圈都出来了。
一向懒妆的她不不上了点粉底和遮瑕，上完后又觉脸色寡淡，索性化了个淡妆，涂上番茄色口红。
着镜子焕然一新的脸，余繁初突然想起复职那天去季临工间的阳台上葡萄藤，他说她口红好看的样子。
那天也是同样的颜色，她咬了咬，尝到一阵熟悉的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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