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30 水运仪象台
秦府后院。
清风习习，轻抚着它所遇到的一切。
小楼二层的窗打开着，秦小姐静静的站在窗前，温柔的风轻轻的撩起她的长发，仿佛连风都不忍心唐突了佳人。
最近难得清静下来，秦小姐也赖了个床。
公主殿下一大早就出门了，也不知道她去干什么……反正秦小姐是撒泼耍赖也没拽住她，少了个柔软的大抱枕之后秦幼萱睡也睡不着了，只好闷闷不乐的爬起来。
起来之后头发也懒得梳理，随随便便的用支木钗挽了个发髻，虽然没有了平日的工整但却多了分慵懒闲适。
漱口洁面之后，秦小姐坐到了琴前，双手轻拂琴弦想了半天却不知道弹什么好，索性站起身来铺纸研墨，提笔练起字来。
练着连着，忽然阵阵男人的谈笑声远远的从后院的方向传来。
“……”秦小姐侧耳倾听，发现是肖恒与王铁锤的声音，于是索性也不写字了，坐在纤毫毕现的玻璃镜子面前用心打扮一番，选了件好看的裙子换上……
看了看自己的头发有些不满意，又摘下木钗重新梳理了一番，最后将一缕头发别到耳后左右看看，这才满意的起身欲走。
不过刚起身她就稍微顿了顿，忽然又坐了下来，从梳妆的抽屉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瓶用红绸布包裹着的大宝，挤了一点点轻轻的抹在脸上，看着自己的双颊变得水润起来，这才满意的出门。
当然临走之前还大宝小心翼翼收藏好，仿佛这个塑料瓶里装的是什么神仙宝藏一般。
等她来到后院的时候，就见肖恒正与王铁锤开心的玩着什么东西。
“准备下降……好，开始下降……”
“叮叮，二层到了。”
“很好，现在开始上升……”
“……”
“等一下，这边的齿轮还得重新设计一下，需要那种可以编程设定的机关，到时候再安装新的‘电梯’时就不用重新设计齿轮组了。”肖恒指着动力输出的那个齿轮组说道。
“让我想想……不如我们在这里加个计数齿轮组吧，每多少厘米就设置一个节点？”王铁锤想了想说。
“记数齿轮组……会不会有点复杂？太复杂的东西维护不易啊，也更容易损坏。”肖恒虽然否定了王铁锤的提议，不过他依然感到很欣慰……因为之前他在课堂上讲过齿轮计算器的原理，没想到王铁锤居然理解了这些内容，并且还能用到实践中去了。
现在的王铁锤裹着和之前那个皱着眉头算100以内加减法的王铁锤完全不同了呢……都知道学以致用了。
“那怎么办？”王铁锤也没办法了。
“我们得想一个简单可靠的办法……”肖恒话说到一半忽然顿了顿，“稀客啊！秦小姐你怎么来了？”
原本就天生丽质的秦幼萱再经过一番精心打扮，就算是朝夕相处了这么久的肖恒也是觉得稍微恍惚了那么一秒。
看到肖恒的表情，秦幼萱心中微微偷笑，不过表面上却没表现出来，一脸淡定的说：“正在写字呢，忽然听到你们这边挺热闹的，就过来看看。”
“打扰到你了？”肖恒很快就恢复了常态，毕竟他也渐渐开始习惯了。
“那倒没有，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做。”秦幼萱摇摇头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哦，是这样……”肖恒就将“电梯”的原理以及共效跟秦幼萱说了一遍，并且还把现在他们遇到的问题也告诉了她。
原本肖恒也没期待秦小姐能给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不过当她开口的时候倒是让肖恒大吃一惊。=
“这个问题其实很好解决啊，我记得我看过一本书里面写过。”秦小姐皱眉寻思了一会这才道，“我记得它叫……水运仪象台！”
“水运仪象台！？”肖恒一愣，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东西，不由自主的上网查了一下，发现这“水运仪象台”居然是是世界公认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钟表”！！
其中的擒纵机构的思想领先世界600年！而秦小姐说的也是其中的擒纵机构。
所谓的擒纵机构可以理解为一个令齿轮步进的装置，就像两个人抬着东西下楼梯，其中一个人先下一个台阶后，另一个人再下一个台阶……
抬东西的人是通过声音来协调两个人下台阶的步伐，而擒纵机构就是利用机械手段来协调这下台阶的节奏。
由于擒纵机构计数准确的关系，这个肖恒就可以直接在动力系统上外挂一个擒纵器以起到计数的作用，在设计一个停止装置与其相连。
当计数器达到肖恒所需要的数字时，整个齿轮系统就会立即锁死。这时候即便再输出动力也无法继续升高或者降低了，而“电梯”也就能准确的停在正确的楼层了。
而若是类似计算器用齿轮组来实现这种功能那可就太复杂了，远没有擒纵机构来得简单可靠且容易实现。
“你怎么知道这种东西的？”肖恒有些惊奇的看着秦幼萱，若不是男女授受不亲的话他真想亲她一口。这么短短的一句话可是帮了大忙了，一下子就为肖恒打开了思路。
“我从小就喜欢看这些东西，之前官家筹备修复水运仪象台的时候我还研究过一阵《新仪象法要》……可惜苏相思想博大精深，不是小女子能够理解的。”说到这里，秦小姐似乎还颇有些遗憾。
“原来如此。”肖恒特意查了一下那本《新仪象法要》，里面详细的绘制着水运仪象台的基本原理以及各种零件的说明。
说实话，尽管苏颂才高八斗，但他在书中所记载的东西的确有些晦涩难懂，如果没有一些基本的机械方面的知识想要看懂这些东西的确是太难了。
其实也难怪如此，毕竟古代连最基本的教育都没有普及，就更不要说什么通识教育了……而人类这个物种的智商虽然很高，但受过教育和没受过教育的人绝对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物种——他们之间甚至连最基本的沟通都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
在现代还好，毕竟扫盲了那么多年大家至少也识字了，就算不识字多多少少也会受到信息时代的只是轰炸的波及。
相对于现代，古代读书人和没读过书的人差距只会更大！毕竟在这个时代有许多人一辈子都没跟超过十个人说过话，就连自己怎么想的都没办法表达清楚，更不要提交流了。
“这水运仪象台的确有点超越时代了……不过以我们现在的技术能力，应该能造出更好的东西才对。”肖恒想了想说，“等以后我们稳定下来之后，可以在市中心建一个钟楼……不过到时候那些走街串巷打更报时的和尚可就要失业了。”
是的，在大宋这片土地上还有专门的报时业务……一般这些人僧侣居多，平时报时再兼顾着一些小心事项——例如“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什么的讲的就是报时业务的副产品。
当然这些僧侣也不是白服务的，等到逢年过节的时候就是他们“收服务费”的时候了，到时候挨家挨户的上门讨要些钱财，平时受惠的居民也不好意思吝啬。
“钟楼！？”秦小姐自然是没听说过这种东西。
“嗯，钟楼。”肖恒想了想，找来一张纸，用铅笔在上面刷刷的画了个钟楼的草图，并且还贴心的在钟楼旁边画上了一些建筑物……例如仙云台对面的“看楼”，以此来体现钟楼的高度。
“啊！高的吗？这都要有……六层楼高了吧？”秦小姐惊讶道，当然她所描述高度的词语也是从肖恒那边学过来的。
“差不多。”肖恒想了想，“不过造这东西可得花不少银子，等临安大剧院所有建筑彻底完工之后再考虑吧。”
“哦……”秦小姐忽然安静了下来。
“怎么？你很喜欢这钟楼吗？其实我们现在立刻开工也可以。”肖恒大概估算了一下所需要的材料和人工，觉得以他们现在的经济实力造个钟楼什么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不，我是在想，若是连钟楼都能造的话……那，那你能不能复原水运仪象台啊？”秦幼萱说到这里忽然有些兴奋。
“应该是……可以的吧？”肖恒自己也不太确定，不过考虑到水运仪象台之中也没用到什么不可达成的黑科技，都是些比较清晰的机械结构，就算复杂了些但只要按照图纸来，早晚也能制造出来的。
“唔，让我想想。”秦小姐大喜过望，低头沉吟了一会忽然与肖恒说道：“那我们去揭皇榜吧？官家想要复原水运仪象台很久了……”
的确，南宋的好几个皇帝都试图复原过水运仪象台，只可惜这么复杂的工程实在为难那些个文学大家了……在理科男稀缺的南宋，想要找出个能够看懂图纸的人都很困难，就跟不用提牵头制造了。
“哦？”肖恒闻言忽然皱起了眉头，因为他本能的不想与龙椅上的那位产生交集，毕竟伴君如伴虎……并且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在皇帝面前下跪。
不过转念一想，这事也不是完全没有任何可能……例如肖恒完全可以将水运仪象台作为一件商品去与人交换一些政z上的利益。
既然皇帝陛下这么想恢复北宋时期的荣光，那么无论是哪位能满足了皇帝的这份心思，想必都会受到更多的圣眷吧？
至于交易的对象肖恒都已经想好了。
……
“啊……阿嚏！”
黄相爷揉了揉鼻子。
“老爷？您着凉了？”一位二八佳人轻轻的搀扶着老人的手臂。
“也许吧。”黄相爷摸了摸鼻子，回头望着看楼方向。
……
“二楼……”
“叮叮”
“三楼……”
“叮叮叮……”
“……”
秦府后院，“电梯”的小规模试验已经进行到了最终阶段。
“好，很好……咱们再来一遍。”肖恒满意的点点头。
此时后院之中已经不仅仅是肖恒他们三个，小蝶、公主殿下以及卢淳他们这些肖恒的学生也都来旁观了。
在经过无数次的测试之后，肖恒看着王铁锤说：“我觉得……我们可以造个全尺寸模型测试一下了。”
“嗯，我觉得也是。”王铁锤点点头。
“好了，同学们！作业来了……现在我们要造一个全尺寸模型，大家来计算一下尺寸。”肖恒说着给了王铁锤一个眼神，王铁锤立即从工具箱中拿出几个游标卡尺放在桌上。
其实肖恒和王铁锤制造的时候就是按照1比20的比例缩小的，所有结构件的尺寸都造得非常标准，想要制造全尺寸那么就直接拿出原始尺寸就好了。
不过他依然还是想让学生们参与进来，毕竟除了理论学习之外实践也是非常重要的……这就叫学以致用。
就在肖恒与学生们说话的时候，秦小姐忽然拽着公主殿下小声说起了私话：“姊姊做什么去了？跑了一整天……”
公主殿下挑了挑眉毛：“哦？你忘了？”
“我忘了？”秦小姐一愣。
“我不是跟你说了，我去见个人吗？”公主殿下也小声说道。
“啊？我，我没有印象啊。”秦幼萱忽然想起来，自己试图拖住公主殿下的时候她确实说了句什么，可她当时迷迷糊糊的根本没听清是什么。
“小迷糊蛋。”公主殿下戳了戳她的脸蛋。
“呜……”秦幼萱嘟着嘴，假装要哭。
“其实……我是去见了见北面的人。”公主殿下忽然正色道。
“北面的……是复兴社的人？”秦小姐闻言也是正色问道。
“是的。”公主殿下点点头。
“……他们怎么来的？”秦小姐神色有些震惊。
“他们……好像混进了金人的使节团。”公主殿下压低了声音。
“他们想干什么？”秦小姐警惕道，“难道……”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公主殿下摇了摇头，神色也变得奇怪起来，“……他们想让我打探一下肖公子的底细。”
“哈？”秦幼萱愣住了，“他们打探肖公子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公主殿下摇头苦笑道。
“……”
复兴社。
最初是北宋遗老遗少抱团取暖的地下社团，在岳飞北伐时期还出力不小……不过岳飞身死之后，这复兴社就逐渐变成了一个意图恢复北宋皇室的秘密结社，公主殿下之所以能逃出生天也与这个社团有关。
只是……
……他们真的只是想恢复北宋的荣光吗？
若他们造反成功，真的会让出皇位吗？
至少公主殿下是不敢相信的，因为种种迹象表明，那是个野心勃勃的组织。
现在，他们却盯上了肖恒……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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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习习，轻抚着它所遇到的一切。
小楼二层的窗打开着，秦小姐静静的站在窗前，温柔的风轻轻的撩起她的长发，仿佛连风都不忍心唐突了佳人。
最近难得清静下来，秦小姐也赖了个床。
公主殿下一大早就出门了，也不知道她去干什么……反正秦小姐是撒泼耍赖也没拽住她，少了个柔软的大抱枕之后秦幼萱睡也睡不着了，只好闷闷不乐的爬起来。
起来之后头发也懒得梳理，随随便便的用支木钗挽了个发髻，虽然没有了平日的工整但却多了分慵懒闲适。
漱口洁面之后，秦小姐坐到了琴前，双手轻拂琴弦想了半天却不知道弹什么好，索性站起身来铺纸研墨，提笔练起字来。
练着连着，忽然阵阵男人的谈笑声远远的从后院的方向传来。
“……”秦小姐侧耳倾听，发现是肖恒与王铁锤的声音，于是索性也不写字了，坐在纤毫毕现的玻璃镜子面前用心打扮一番，选了件好看的裙子换上……
看了看自己的头发有些不满意，又摘下木钗重新梳理了一番，最后将一缕头发别到耳后左右看看，这才满意的起身欲走。
不过刚起身她就稍微顿了顿，忽然又坐了下来，从梳妆的抽屉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瓶用红绸布包裹着的大宝，挤了一点点轻轻的抹在脸上，看着自己的双颊变得水润起来，这才满意的出门。
当然临走之前还大宝小心翼翼收藏好，仿佛这个塑料瓶里装的是什么神仙宝藏一般。
等她来到后院的时候，就见肖恒正与王铁锤开心的玩着什么东西。
“准备下降……好，开始下降……”
“叮叮，二层到了。”
“很好，现在开始上升……”
“……”
“等一下，这边的齿轮还得重新设计一下，需要那种可以编程设定的机关，到时候再安装新的‘电梯’时就不用重新设计齿轮组了。”肖恒指着动力输出的那个齿轮组说道。
“让我想想……不如我们在这里加个计数齿轮组吧，每多少厘米就设置一个节点？”王铁锤想了想说。
“记数齿轮组……会不会有点复杂？太复杂的东西维护不易啊，也更容易损坏。”肖恒虽然否定了王铁锤的提议，不过他依然感到很欣慰……因为之前他在课堂上讲过齿轮计算器的原理，没想到王铁锤居然理解了这些内容，并且还能用到实践中去了。
现在的王铁锤裹着和之前那个皱着眉头算100以内加减法的王铁锤完全不同了呢……都知道学以致用了。
“那怎么办？”王铁锤也没办法了。
“我们得想一个简单可靠的办法……”肖恒话说到一半忽然顿了顿，“稀客啊！秦小姐你怎么来了？”
原本就天生丽质的秦幼萱再经过一番精心打扮，就算是朝夕相处了这么久的肖恒也是觉得稍微恍惚了那么一秒。
看到肖恒的表情，秦幼萱心中微微偷笑，不过表面上却没表现出来，一脸淡定的说：“正在写字呢，忽然听到你们这边挺热闹的，就过来看看。”
“打扰到你了？”肖恒很快就恢复了常态，毕竟他也渐渐开始习惯了。
“那倒没有，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做。”秦幼萱摇摇头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哦，是这样……”肖恒就将“电梯”的原理以及共效跟秦幼萱说了一遍，并且还把现在他们遇到的问题也告诉了她。
原本肖恒也没期待秦小姐能给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不过当她开口的时候倒是让肖恒大吃一惊。=
“这个问题其实很好解决啊，我记得我看过一本书里面写过。”秦小姐皱眉寻思了一会这才道，“我记得它叫……水运仪象台！”
“水运仪象台！？”肖恒一愣，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东西，不由自主的上网查了一下，发现这“水运仪象台”居然是是世界公认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钟表”！！
其中的擒纵机构的思想领先世界600年！而秦小姐说的也是其中的擒纵机构。
所谓的擒纵机构可以理解为一个令齿轮步进的装置，就像两个人抬着东西下楼梯，其中一个人先下一个台阶后，另一个人再下一个台阶……
抬东西的人是通过声音来协调两个人下台阶的步伐，而擒纵机构就是利用机械手段来协调这下台阶的节奏。
由于擒纵机构计数准确的关系，这个肖恒就可以直接在动力系统上外挂一个擒纵器以起到计数的作用，在设计一个停止装置与其相连。
当计数器达到肖恒所需要的数字时，整个齿轮系统就会立即锁死。这时候即便再输出动力也无法继续升高或者降低了，而“电梯”也就能准确的停在正确的楼层了。
而若是类似计算器用齿轮组来实现这种功能那可就太复杂了，远没有擒纵机构来得简单可靠且容易实现。
“你怎么知道这种东西的？”肖恒有些惊奇的看着秦幼萱，若不是男女授受不亲的话他真想亲她一口。这么短短的一句话可是帮了大忙了，一下子就为肖恒打开了思路。
“我从小就喜欢看这些东西，之前官家筹备修复水运仪象台的时候我还研究过一阵《新仪象法要》……可惜苏相思想博大精深，不是小女子能够理解的。”说到这里，秦小姐似乎还颇有些遗憾。
“原来如此。”肖恒特意查了一下那本《新仪象法要》，里面详细的绘制着水运仪象台的基本原理以及各种零件的说明。
说实话，尽管苏颂才高八斗，但他在书中所记载的东西的确有些晦涩难懂，如果没有一些基本的机械方面的知识想要看懂这些东西的确是太难了。
其实也难怪如此，毕竟古代连最基本的教育都没有普及，就更不要说什么通识教育了……而人类这个物种的智商虽然很高，但受过教育和没受过教育的人绝对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物种——他们之间甚至连最基本的沟通都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
在现代还好，毕竟扫盲了那么多年大家至少也识字了，就算不识字多多少少也会受到信息时代的只是轰炸的波及。
相对于现代，古代读书人和没读过书的人差距只会更大！毕竟在这个时代有许多人一辈子都没跟超过十个人说过话，就连自己怎么想的都没办法表达清楚，更不要提交流了。
“这水运仪象台的确有点超越时代了……不过以我们现在的技术能力，应该能造出更好的东西才对。”肖恒想了想说，“等以后我们稳定下来之后，可以在市中心建一个钟楼……不过到时候那些走街串巷打更报时的和尚可就要失业了。”
是的，在大宋这片土地上还有专门的报时业务……一般这些人僧侣居多，平时报时再兼顾着一些小心事项——例如“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什么的讲的就是报时业务的副产品。
当然这些僧侣也不是白服务的，等到逢年过节的时候就是他们“收服务费”的时候了，到时候挨家挨户的上门讨要些钱财，平时受惠的居民也不好意思吝啬。
“钟楼！？”秦小姐自然是没听说过这种东西。
“嗯，钟楼。”肖恒想了想，找来一张纸，用铅笔在上面刷刷的画了个钟楼的草图，并且还贴心的在钟楼旁边画上了一些建筑物……例如仙云台对面的“看楼”，以此来体现钟楼的高度。
“啊！高的吗？这都要有……六层楼高了吧？”秦小姐惊讶道，当然她所描述高度的词语也是从肖恒那边学过来的。
“差不多。”肖恒想了想，“不过造这东西可得花不少银子，等临安大剧院所有建筑彻底完工之后再考虑吧。”
“哦……”秦小姐忽然安静了下来。
“怎么？你很喜欢这钟楼吗？其实我们现在立刻开工也可以。”肖恒大概估算了一下所需要的材料和人工，觉得以他们现在的经济实力造个钟楼什么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不，我是在想，若是连钟楼都能造的话……那，那你能不能复原水运仪象台啊？”秦幼萱说到这里忽然有些兴奋。
“应该是……可以的吧？”肖恒自己也不太确定，不过考虑到水运仪象台之中也没用到什么不可达成的黑科技，都是些比较清晰的机械结构，就算复杂了些但只要按照图纸来，早晚也能制造出来的。
“唔，让我想想。”秦小姐大喜过望，低头沉吟了一会忽然与肖恒说道：“那我们去揭皇榜吧？官家想要复原水运仪象台很久了……”
的确，南宋的好几个皇帝都试图复原过水运仪象台，只可惜这么复杂的工程实在为难那些个文学大家了……在理科男稀缺的南宋，想要找出个能够看懂图纸的人都很困难，就跟不用提牵头制造了。
“哦？”肖恒闻言忽然皱起了眉头，因为他本能的不想与龙椅上的那位产生交集，毕竟伴君如伴虎……并且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在皇帝面前下跪。
不过转念一想，这事也不是完全没有任何可能……例如肖恒完全可以将水运仪象台作为一件商品去与人交换一些政z上的利益。
既然皇帝陛下这么想恢复北宋时期的荣光，那么无论是哪位能满足了皇帝的这份心思，想必都会受到更多的圣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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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阿嚏！”
黄相爷揉了揉鼻子。
“老爷？您着凉了？”一位二八佳人轻轻的搀扶着老人的手臂。
“也许吧。”黄相爷摸了摸鼻子，回头望着看楼方向。
……
“二楼……”
“叮叮”
“三楼……”
“叮叮叮……”
“……”
秦府后院，“电梯”的小规模试验已经进行到了最终阶段。
“好，很好……咱们再来一遍。”肖恒满意的点点头。
此时后院之中已经不仅仅是肖恒他们三个，小蝶、公主殿下以及卢淳他们这些肖恒的学生也都来旁观了。
在经过无数次的测试之后，肖恒看着王铁锤说：“我觉得……我们可以造个全尺寸模型测试一下了。”
“嗯，我觉得也是。”王铁锤点点头。
“好了，同学们！作业来了……现在我们要造一个全尺寸模型，大家来计算一下尺寸。”肖恒说着给了王铁锤一个眼神，王铁锤立即从工具箱中拿出几个游标卡尺放在桌上。
其实肖恒和王铁锤制造的时候就是按照1比20的比例缩小的，所有结构件的尺寸都造得非常标准，想要制造全尺寸那么就直接拿出原始尺寸就好了。
不过他依然还是想让学生们参与进来，毕竟除了理论学习之外实践也是非常重要的……这就叫学以致用。
就在肖恒与学生们说话的时候，秦小姐忽然拽着公主殿下小声说起了私话：“姊姊做什么去了？跑了一整天……”
公主殿下挑了挑眉毛：“哦？你忘了？”
“我忘了？”秦小姐一愣。
“我不是跟你说了，我去见个人吗？”公主殿下也小声说道。
“啊？我，我没有印象啊。”秦幼萱忽然想起来，自己试图拖住公主殿下的时候她确实说了句什么，可她当时迷迷糊糊的根本没听清是什么。
“小迷糊蛋。”公主殿下戳了戳她的脸蛋。
“呜……”秦幼萱嘟着嘴，假装要哭。
“其实……我是去见了见北面的人。”公主殿下忽然正色道。
“北面的……是复兴社的人？”秦小姐闻言也是正色问道。
“是的。”公主殿下点点头。
“……他们怎么来的？”秦小姐神色有些震惊。
“他们……好像混进了金人的使节团。”公主殿下压低了声音。
“他们想干什么？”秦小姐警惕道，“难道……”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公主殿下摇了摇头，神色也变得奇怪起来，“……他们想让我打探一下肖公子的底细。”
“哈？”秦幼萱愣住了，“他们打探肖公子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公主殿下摇头苦笑道。
“……”
复兴社。
最初是北宋遗老遗少抱团取暖的地下社团，在岳飞北伐时期还出力不小……不过岳飞身死之后，这复兴社就逐渐变成了一个意图恢复北宋皇室的秘密结社，公主殿下之所以能逃出生天也与这个社团有关。
只是……
……他们真的只是想恢复北宋的荣光吗？
若他们造反成功，真的会让出皇位吗？
至少公主殿下是不敢相信的，因为种种迹象表明，那是个野心勃勃的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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