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春色
季临终究是拗不过余繁初,只好跟她一起去赴约。想着自己不当回事，也就吃顿饭而已。
林又心订的地方是一家私人会，保密度很高。两人跟着服务员到包间门口，余繁初感觉到身旁的男人微微的抗拒。
果然,他脚步停下来。
余繁初抱紧他的胳膊往前拽,奈何男人身躯如山,一动不动。
服务员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两人僵持许久,便识相地退下去了。
两人依旧在拉扯,余繁初咬牙切齿：“你昨晚答应我了,不会临时要变卦吧？样我很没有面子的。”
季临看了眼面前的雕花木门,“我觉得我要是进去了,我也会很没面子。”
“那是你的面子重要还是我的面子重要？”余繁初瞪他。
季临仿佛十认真地在衡量。
余繁初哼了一声，不满得更明显了。
最终,还是女孩奶凶奶凶的模样让他叹气妥协，迈动一双金贵的脚，站到包间门口。
余繁初敲门，很快便有人来开。
门那边站着余安州和林又心,双方会面的气氛有点诡异。
余繁初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季临是林又心的哥哥，那自己岂不也是林又心的嫂了？
还没来得及让她团混乱的关系理清楚,两人已经被迎了进去。
服务员紧接着上菜。
四个人两两相对而坐，季临和林又心间散发着一股尴尬的味道,于是余繁初和余安州也没法跟往常一样，心无旁骛地打嘴炮。
不知道是谁不小心踩到了谁的脚，另一个毫不留情地踩了回去。
余繁初有点炸毛，但还是压着嗓音对她哥吼道：“你有病啊？”
种情况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却不禁惹得另两人侧目。
余安州跟往常一样，一点也不让着妹妹，语气欠揍：“你才有病，有种你伸过来一下，哥这双鞋三百万你踩坏了试试——”
“不准欺负她。”斜对面的男人淡淡的一个眼神飘过来，平静却仿佛呼啸着千军万马。
余安州笑了：“怎么你还想揍我不成？小子，最近没给你上发条是不是飘了？别以为我妹妹鬼迷心窍，我心肠好帮了你两次，就真是同意你进我家门了啊。”
季临只是握紧身旁女孩的手，“欺负她，我就只好得罪了。”
“……”余安州冷冰冰地扯了扯唇。
两个男人沉默地用眼神交战。
而正在用眼睛射刀的余安州，突然被身旁的林又心用筷尾巴敲了敲脑袋，“你也不准欺负我哥。”
余安州吃痛捂住头：“……”我TM？
余繁初噗嗤笑了出声，就连季临也觉得余安州实在有点惨，没绷住弯起了唇角。
林又心像是发现新大陆，目光一亮：“哥你笑啦。”
“……”季临嘴角一抽，秒收起笑容。
一顿饭吃得还算融洽，完事季临想溜，但还是被余繁初拽去楼上KTV了。
余繁初和林又心在沙发唱歌，两个男人在那边打台球。
唱累了，她们打开原唱，关了麦克风吃水果和爆米花。
“你猜他俩说什么呢？”余繁初好奇地问。
“不知道。”林又心摇摇头，“男人间的话题吧。”
余繁初不是第一次听见个词了，更好奇：“什么叫男人间的话题？”
“嗯……”林又心思索了下，“应该就和女人间的话题一样。”
余繁初还是懵懵的：“什么意思？”
林又心：“比如说，我们两个谈的一些话，就不方便让他们知道啊。”
余繁初：“有什么不方便让他们知道的？”
林又心望着她一脸天真的样子，无奈地往嘴里喂了颗爆米花，摇头：“以后你就懂了。”
余繁初似懂非懂的，往杯子倒了点红酒，小口小口地抿着。
林又心的目光始终落在台球厅那两个男人身上，又好像穿过他们，延伸到很远的地方。
“我们家欠他的太多了。”林又心突然低低地开口，“有时候我居然觉得很遗憾，他现在过得么好。”
余繁初转头看向她。
林又心叹了一声，目光依旧望着那边，“他过得么好，似乎我无论怎么做，都没办法弥补到什么。可是转念一想，人怎么能这么自私呢？”
“可能一辈良心不安，就是老天对我们的惩罚吧。”
余繁初默默地喝了一杯酒，问出一个她一直都很好奇的问题：“那你想让他回林家吗？”
林又心迟疑了一会儿，摇头。
“爸爸去世得早，妈妈的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当我知道我还有一个哥哥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开心。”
“可是当他告诉我那段往事，第一次把我赶出去，我就再没有脸见他了。有时候我觉得，他不是我哥，他就是我们林家欠下的债。”
“我爸欠的债，我得替他还啊。”林又心扯了扯唇，“也许对哥来说林家的身份是耻辱，他就算死不会愿意跟林家扯上半点关系。可能是我太自私吧，我希望他至少能认我个妹妹。”
“你放心吧，我会帮你的。”余繁初握住她的手，“他就算不认你个妹妹，也得认你个嫂啊。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他想逃也逃不掉。”
季临完全不知道，自己那点别扭的小心思，早就被女朋友安排得明明白白。
直到余繁初喝酒喝醉了，林又心喊他们过去。
只见小姑娘抱着一个大号抱枕，在沙发翻了个身，嘴里嘟哝着：“哥哥我们睡觉觉。”
作为一个从来都是被直呼大小名的亲哥余安州，当然知道她叫的不是自己，当即嘴角抽了抽。
嗲里嗲气的，确定是他亲妹？谈个恋爱狐狸精附身了？
“呜呜哥哥你没洗澡澡，不行……”
“我陪你去洗澡澡。”
“……”下连季临也受不了了，赶紧走上前去，扯她怀的抱枕。
可余繁初抱得更紧，嘴里还烦躁地念念有词：“你不许抢我哥哥！”
林又心和余安州不好意思围观，生怕待一秒都是限制级场面，不声不响地溜了。
季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她哄睡着，却依旧没法抱枕从她怀弄出来，于是他抱着她，她抱着抱枕，一起乘电梯下楼。
由于红酒的作用，余繁初一觉睡得昏天黑地。第二天醒来头倒是不疼，只是发现自己居然不在那个熟悉的怀抱里，皱了皱眉，睁开眼睛。
男人坐在落地窗边的藤椅上，头上戴着红色的大耳机，是她前阵子给他买的。此刻他十认真地在本子上写东西。
余繁初看了一会儿，没出声打扰他。
直到他察觉到女孩眼神的温度，抬眸看过来。
下一秒，他放下耳机和本子朝她走来，手撑在床上倾身，唇角懒洋洋勾着，睨了眼她怀的大抱枕，“还舍不得放开你哥哥呢？”
余繁初脑袋懵了懵，低头一看，自己居然抱着个丑不拉几的长方形抱枕，还是红绸缎带金色流苏，透着一股子酒店风。
她立马无比嫌弃地扔了出去。
“女人可真是善变啊。”季临装模作样唏嘘了一声，“昨晚缠缠绵绵抱着叫哥哥，醒来就冷酷无情地扔掉。”
“……”余繁初嘴角一抽。
她昨晚……对个抱枕……做什么了？
“差点还要跟人家一起洗澡。”男人毫不留情地加重她的尴尬，煞有介事地摸了摸脑袋，“我觉得我头发有点儿绿，你看看？”
“没有呀。”余繁初咽了口唾沫，求生欲满满地望着他。
男人捏住她下巴，压着嗓音，目光灼灼，浑身透着危险的气息：“你和你的抱枕哥哥同床共枕一夜，总共把我踹下去六次。”
“……”
“仔细看看，我绿不绿？”
余繁初战战兢兢地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要不……我给你……洗洗？”
男人唇角一勾，“好啊。”
说要洗的是他，被剥得干干净净的却是她。
大浴缸里，男人舒舒服服地躺着。
“个力道可以么？”第一次给人搓澡的小姑娘有点控制不好力道。
季临仰在浴缸边上，像个大爷似的懒洋洋开口：“还行。”
余繁初给他搓完一半，眼睛都不敢接着往下看，支吾道：“……好了。”
“就好了？”男人睁开眼睛，蹙了蹙眉，眼睛往下瞟了瞟，“还有一半呢。”
余繁初咬咬唇：“……你自己来。”
男人眯了眯眼，嗓音听上去疲惫可怜：“昨晚被踹下去六次，身上又疼又没力气。”
余繁初：“……”
最终她还是抵不过内疚，咬了咬牙，闭眼把手伸过去。
半道却被人捏住手腕，动弹不得。
余繁初诧异地睁眼，只见男人目光凉飕飕地低头一看：“你是想把哥哥搓废了？”
说着，他卸下她手上的搓澡巾，揉了揉女孩嫩滑的小手，淡淡道：“用手，温柔一点，男人是很脆弱的。”
男人是很脆弱的……
余繁初后来回想起来，自己是有多蠢，居然信了他的鬼话。
浴缸溅出的水越来越多，她一个上午都没能从出去。
余繁初下午有课，便让季临开车送她去了学校。
往教学楼走去的路上，她总觉得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女孩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也像是在议论她。
余繁初甩了甩脑袋，只当是错觉。
走过图书馆的时候，十几个同学一窝蜂从阶梯上跑下来，有人扛摄像机，有人拿话筒，也有人举着手机，都径直跑向她。余繁初才察觉到不妙，还没来得及跑，已经被人眼疾手快拦住了。
“余繁初同学，听说你跟季临在谈恋爱是真的吗？”
“些亲密视频和照片，上面的人是你吗？”
“季临曾经在微博表示自己已脱单，那你是他女朋友还是小三插足？能不能给个确定的解释？”
“我们是校报记，请你诚实回答我们的问题。”
……
那些人一句接一句，她根本寻不到间隙开口，更寻不到一点缝隙逃出去。
四周被围得水泄不通，看热闹的同学也纷纷涌上来，余繁初觉得自己身后的栏杆都快要被挤垮了。
话筒抵在面前，相机一刻不停的咔嚓声和那些记者咄咄逼人的问话让她头晕脑胀，恨不得直接昏过去。
而就在这时，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艰难地穿过密不透风的人群，随着被人挤压的一声低低的闷哼，无比坚定地将她拥入怀。
他侧过头，面色冷凝地盯着那些记者：“有什么问题来问我，不要打扰我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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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脚步停下来。
余繁初抱紧他的胳膊往前拽,奈何男人身躯如山,一动不动。
服务员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两人僵持许久,便识相地退下去了。
两人依旧在拉扯,余繁初咬牙切齿：“你昨晚答应我了,不会临时要变卦吧？样我很没有面子的。”
季临看了眼面前的雕花木门,“我觉得我要是进去了,我也会很没面子。”
“那是你的面子重要还是我的面子重要？”余繁初瞪他。
季临仿佛十认真地在衡量。
余繁初哼了一声，不满得更明显了。
最终,还是女孩奶凶奶凶的模样让他叹气妥协，迈动一双金贵的脚，站到包间门口。
余繁初敲门，很快便有人来开。
门那边站着余安州和林又心,双方会面的气氛有点诡异。
余繁初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季临是林又心的哥哥，那自己岂不也是林又心的嫂了？
还没来得及让她团混乱的关系理清楚,两人已经被迎了进去。
服务员紧接着上菜。
四个人两两相对而坐，季临和林又心间散发着一股尴尬的味道,于是余繁初和余安州也没法跟往常一样，心无旁骛地打嘴炮。
不知道是谁不小心踩到了谁的脚，另一个毫不留情地踩了回去。
余繁初有点炸毛，但还是压着嗓音对她哥吼道：“你有病啊？”
种情况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却不禁惹得另两人侧目。
余安州跟往常一样，一点也不让着妹妹，语气欠揍：“你才有病，有种你伸过来一下，哥这双鞋三百万你踩坏了试试——”
“不准欺负她。”斜对面的男人淡淡的一个眼神飘过来，平静却仿佛呼啸着千军万马。
余安州笑了：“怎么你还想揍我不成？小子，最近没给你上发条是不是飘了？别以为我妹妹鬼迷心窍，我心肠好帮了你两次，就真是同意你进我家门了啊。”
季临只是握紧身旁女孩的手，“欺负她，我就只好得罪了。”
“……”余安州冷冰冰地扯了扯唇。
两个男人沉默地用眼神交战。
而正在用眼睛射刀的余安州，突然被身旁的林又心用筷尾巴敲了敲脑袋，“你也不准欺负我哥。”
余安州吃痛捂住头：“……”我TM？
余繁初噗嗤笑了出声，就连季临也觉得余安州实在有点惨，没绷住弯起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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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临嘴角一抽，秒收起笑容。
一顿饭吃得还算融洽，完事季临想溜，但还是被余繁初拽去楼上KTV了。
余繁初和林又心在沙发唱歌，两个男人在那边打台球。
唱累了，她们打开原唱，关了麦克风吃水果和爆米花。
“你猜他俩说什么呢？”余繁初好奇地问。
“不知道。”林又心摇摇头，“男人间的话题吧。”
余繁初不是第一次听见个词了，更好奇：“什么叫男人间的话题？”
“嗯……”林又心思索了下，“应该就和女人间的话题一样。”
余繁初还是懵懵的：“什么意思？”
林又心：“比如说，我们两个谈的一些话，就不方便让他们知道啊。”
余繁初：“有什么不方便让他们知道的？”
林又心望着她一脸天真的样子，无奈地往嘴里喂了颗爆米花，摇头：“以后你就懂了。”
余繁初似懂非懂的，往杯子倒了点红酒，小口小口地抿着。
林又心的目光始终落在台球厅那两个男人身上，又好像穿过他们，延伸到很远的地方。
“我们家欠他的太多了。”林又心突然低低地开口，“有时候我居然觉得很遗憾，他现在过得么好。”
余繁初转头看向她。
林又心叹了一声，目光依旧望着那边，“他过得么好，似乎我无论怎么做，都没办法弥补到什么。可是转念一想，人怎么能这么自私呢？”
“可能一辈良心不安，就是老天对我们的惩罚吧。”
余繁初默默地喝了一杯酒，问出一个她一直都很好奇的问题：“那你想让他回林家吗？”
林又心迟疑了一会儿，摇头。
“爸爸去世得早，妈妈的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当我知道我还有一个哥哥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开心。”
“可是当他告诉我那段往事，第一次把我赶出去，我就再没有脸见他了。有时候我觉得，他不是我哥，他就是我们林家欠下的债。”
“我爸欠的债，我得替他还啊。”林又心扯了扯唇，“也许对哥来说林家的身份是耻辱，他就算死不会愿意跟林家扯上半点关系。可能是我太自私吧，我希望他至少能认我个妹妹。”
“你放心吧，我会帮你的。”余繁初握住她的手，“他就算不认你个妹妹，也得认你个嫂啊。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他想逃也逃不掉。”
季临完全不知道，自己那点别扭的小心思，早就被女朋友安排得明明白白。
直到余繁初喝酒喝醉了，林又心喊他们过去。
只见小姑娘抱着一个大号抱枕，在沙发翻了个身，嘴里嘟哝着：“哥哥我们睡觉觉。”
作为一个从来都是被直呼大小名的亲哥余安州，当然知道她叫的不是自己，当即嘴角抽了抽。
嗲里嗲气的，确定是他亲妹？谈个恋爱狐狸精附身了？
“呜呜哥哥你没洗澡澡，不行……”
“我陪你去洗澡澡。”
“……”下连季临也受不了了，赶紧走上前去，扯她怀的抱枕。
可余繁初抱得更紧，嘴里还烦躁地念念有词：“你不许抢我哥哥！”
林又心和余安州不好意思围观，生怕待一秒都是限制级场面，不声不响地溜了。
季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她哄睡着，却依旧没法抱枕从她怀弄出来，于是他抱着她，她抱着抱枕，一起乘电梯下楼。
由于红酒的作用，余繁初一觉睡得昏天黑地。第二天醒来头倒是不疼，只是发现自己居然不在那个熟悉的怀抱里，皱了皱眉，睁开眼睛。
男人坐在落地窗边的藤椅上，头上戴着红色的大耳机，是她前阵子给他买的。此刻他十认真地在本子上写东西。
余繁初看了一会儿，没出声打扰他。
直到他察觉到女孩眼神的温度，抬眸看过来。
下一秒，他放下耳机和本子朝她走来，手撑在床上倾身，唇角懒洋洋勾着，睨了眼她怀的大抱枕，“还舍不得放开你哥哥呢？”
余繁初脑袋懵了懵，低头一看，自己居然抱着个丑不拉几的长方形抱枕，还是红绸缎带金色流苏，透着一股子酒店风。
她立马无比嫌弃地扔了出去。
“女人可真是善变啊。”季临装模作样唏嘘了一声，“昨晚缠缠绵绵抱着叫哥哥，醒来就冷酷无情地扔掉。”
“……”余繁初嘴角一抽。
她昨晚……对个抱枕……做什么了？
“差点还要跟人家一起洗澡。”男人毫不留情地加重她的尴尬，煞有介事地摸了摸脑袋，“我觉得我头发有点儿绿，你看看？”
“没有呀。”余繁初咽了口唾沫，求生欲满满地望着他。
男人捏住她下巴，压着嗓音，目光灼灼，浑身透着危险的气息：“你和你的抱枕哥哥同床共枕一夜，总共把我踹下去六次。”
“……”
“仔细看看，我绿不绿？”
余繁初战战兢兢地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要不……我给你……洗洗？”
男人唇角一勾，“好啊。”
说要洗的是他，被剥得干干净净的却是她。
大浴缸里，男人舒舒服服地躺着。
“个力道可以么？”第一次给人搓澡的小姑娘有点控制不好力道。
季临仰在浴缸边上，像个大爷似的懒洋洋开口：“还行。”
余繁初给他搓完一半，眼睛都不敢接着往下看，支吾道：“……好了。”
“就好了？”男人睁开眼睛，蹙了蹙眉，眼睛往下瞟了瞟，“还有一半呢。”
余繁初咬咬唇：“……你自己来。”
男人眯了眯眼，嗓音听上去疲惫可怜：“昨晚被踹下去六次，身上又疼又没力气。”
余繁初：“……”
最终她还是抵不过内疚，咬了咬牙，闭眼把手伸过去。
半道却被人捏住手腕，动弹不得。
余繁初诧异地睁眼，只见男人目光凉飕飕地低头一看：“你是想把哥哥搓废了？”
说着，他卸下她手上的搓澡巾，揉了揉女孩嫩滑的小手，淡淡道：“用手，温柔一点，男人是很脆弱的。”
男人是很脆弱的……
余繁初后来回想起来，自己是有多蠢，居然信了他的鬼话。
浴缸溅出的水越来越多，她一个上午都没能从出去。
余繁初下午有课，便让季临开车送她去了学校。
往教学楼走去的路上，她总觉得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女孩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也像是在议论她。
余繁初甩了甩脑袋，只当是错觉。
走过图书馆的时候，十几个同学一窝蜂从阶梯上跑下来，有人扛摄像机，有人拿话筒，也有人举着手机，都径直跑向她。余繁初才察觉到不妙，还没来得及跑，已经被人眼疾手快拦住了。
“余繁初同学，听说你跟季临在谈恋爱是真的吗？”
“些亲密视频和照片，上面的人是你吗？”
“季临曾经在微博表示自己已脱单，那你是他女朋友还是小三插足？能不能给个确定的解释？”
“我们是校报记，请你诚实回答我们的问题。”
……
那些人一句接一句，她根本寻不到间隙开口，更寻不到一点缝隙逃出去。
四周被围得水泄不通，看热闹的同学也纷纷涌上来，余繁初觉得自己身后的栏杆都快要被挤垮了。
话筒抵在面前，相机一刻不停的咔嚓声和那些记者咄咄逼人的问话让她头晕脑胀，恨不得直接昏过去。
而就在这时，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艰难地穿过密不透风的人群，随着被人挤压的一声低低的闷哼，无比坚定地将她拥入怀。
他侧过头，面色冷凝地盯着那些记者：“有什么问题来问我，不要打扰我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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