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情难了往事知多少
第459章情难了往事知多少
赵晋湖种地那也是老把式了，稍微适应了红星村里面耕地特点之后就开始了他自己的盘算，除了公粮田之外所有的自留地他都种了他大哥给他从农科院里面要来的新种子，据说是新玉米品种，不仅仅是产量高，关键是结棒子多，六月底七月初就开始卖嫩玉米棒子，不仅收入不错甚至还省去了下一阶段了玉米地的管理费用，玉米棒子收完了之后直接就换成了秋白菜，别人还在准备笑话他的时候，他直接出售了小白菜，随后就是又开始了冬小麦的种植。
这一系列的操作大大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不仅收入不错，还保证了粮食作物的耕种，保证家里面粮食收成。累是累了一些，不过也让他一个好庄稼人的人设立了起来。
种地，赵晋湖同样也是专业的。
还别说，红星村里面的某些老人他还就认这个。
“农民不种地了，那还能叫农民？”
坚持老观念的人家这次也认可了他。
甚至连赵晋湖开的代销店里面都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晋湖，今年冬天地里面有没有什么打算，要是有什么好事儿别忘了给我递个信儿，你吃肉了也让我们喝口汤啊！”
“嗨，本来是有准备的，可如今家里面事儿太多了，不敢张罗了！我爹太老了，最近开始一阵子清醒，一阵子糊涂了，看着我笑眯眯的，非要我把我大哥叫回来让继续上中学！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老爷子又翻出来了。”
“哦……，去卫生院瞧过了没有？有没有好办法给治一治？”
“嗨，瞧了，还去了城里的好几个医院检查，人家大夫说了，年纪太大了，开始脑萎缩了，目前为止哪里都没办法，让人好好照看周全就可以了。”
“问题严重不？”
“也没啥大问题，生活基本可以完全自理，清醒的时候还是原来的样子，就是糊涂了总是想找我大哥！离不开人了。”
“唉，老爷子这辈子也不容易啊！给我来打一瓶醋，来一袋盐！”
事情确实不严重。也正如赵晋湖所说的，但那是他天天都能看见他爹，变化也是一天一天慢慢发生的改变，赵晋河听说了消息，周末休息和刘玉一起赶了回来，一见面就发现了很大的不同，他爹听力下降得很厉害，头脑清醒的时候看着没什么差异，但一吃饭喝水就暴露出来了，他爹赵老爷子的手臂无力，手指已经开始抓不紧筷子了，就连走路都开始有点踉踉跄跄的样子，有些不稳当了。
吃饭的时候，赵老爷子还招呼赵晋河吃饭，吃完了就突然对他说。
“快开学了吧？你去了学校里面要好好听老师的话，肚子饿也得忍着，就剩下半年多时间就能毕业了，忍忍就过去了，到时候你考上了中专就一切问题都没有了，到时候，嗝……，今天的面条不错啊！”
刚刚还清明的眼光变得有些呆滞起来。
话说完就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娘，我爹这样有多久了？”
赵晋河带着一丝怨气问道。
虽然心里清楚这不是谁的原因，就是他爹太老了，真得开始衰老了，量变积累起来自然就突然质变，这是大自然的规律，谁也不能改变，但他还是忍不住有点替他难过。
曾经多么好强的人，如今活得成了一个孩子一样的老人。他要是……
“一开始就是听不清楚了，后来又慢慢地拿不起碗筷了，最近才刚刚开始时不时就糊涂一阵子。”
“哦……，伱们以前怎么没有和我提过？要是……”
“咱爹不让和你说，还特别说一辈子拖累你了，能少麻烦你一点就少一点吧！你也不容易了。”
“唉……”
看着眼前自顾自的自己老爹，赵晋河也是无语，脑萎缩不仅现在无解，就是将来几十年后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选择好好照顾越来越糊涂的老人，尽力让他的老年生活过得舒服点儿而已。
“娘，晋湖，这次回来有点匆忙，也不知道该准备什么，就干脆直接拿回来了两千块钱的现金和二百斤粮票，要是还不够，或者有其他想法，我们一起商量着办。”
“大河，你咋会有这么多钱？不会有问题吧？”
“娘，你想哪儿去了？我就是一个普通老师，能有啥问题？就是写了一篇小说委托小妹在花旗国发表了，可不就有了稿费了吗？这些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放心地花，不够了咱们再拿回来一些！”
“哦……”
“呲……，大哥，你这书真是没有白读，写篇小说就能这么挣钱，那多写几篇不就发大财了吗？”
“你觉得挣多少钱就是发财？挣多少钱就是发大财了？”
一旁的刘玉笑呵呵地问。
“写篇小说嘛！要是能挣几千块钱甚至上万了，那肯定就是发财了！要是发大财，那起码也得挣几万块钱吧？”
“比那多得多，具体情况不说了，以后有机会了让小妹晋芝和你说吧！”
“哦……”老太太听得半懂不懂，唯一知道的就是大儿子如今挣了很多钱了，发大财了！
“有这么夸张吗？”
“有的事情超过你的想象，想不出来不奇怪！”
“大哥，你能供我家大河读书吗？我愿意一辈子做牛做马还你的钱，不多，一个月就需要两块钱！他学习成绩很好的！”
赵老爷子突然抬头盯着赵晋河，眼睛直勾勾的，满是祈求地说。
“爹，你……”
一瞬间刚刚还欢乐的气氛荡然无存，赵晋河被自己老爹盯着，也是黯然神伤，泪如雨下。
也许这就是这个世界里面唯一愿意为他“做牛做马”而付出所有的男人，用他的卑微成全了他曾经的骄傲，赵晋河心里此时此刻一下子就真的放下心里面的那份遗憾了，再重要的读书学习也没有这份全无底线付出的父爱如山珍贵，他真得再无怨恨，再没有埋怨，他失去了一点儿。这个男人回报了他所能有的全部！
他知足了！他已经足够幸福了！再多的要求都是贪婪和无耻！
“爹，你放心吧，他读书了，而且还读到了大学毕业，他所有的儿女，您的孙子孙女也都读到了大学毕业，你的愿望都实现了，我们家真得又要有一大推读书人了！”
“呵呵……。好！这样我就对得起孩子，也对得起列祖列宗了！我要回乡祭祖，告诉他们，不孝子孙……”
赵老爷子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推话，只有老太太在一旁一边听着一边摸眼泪，也许这就是老来的夫妻，老来的伴儿！他们都懂彼此的话！哪怕就是胡言乱语，一样听得懂！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赵晋河和刘玉刚刚才返回学校准备上班，就被叫到了校长办公室，接起办公室的电话，里面就传来老二赵晋湖的声音。
“咱爹走了！你赶紧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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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晋湖种地那也是老把式了，稍微适应了红星村里面耕地特点之后就开始了他自己的盘算，除了公粮田之外所有的自留地他都种了他大哥给他从农科院里面要来的新种子，据说是新玉米品种，不仅仅是产量高，关键是结棒子多，六月底七月初就开始卖嫩玉米棒子，不仅收入不错甚至还省去了下一阶段了玉米地的管理费用，玉米棒子收完了之后直接就换成了秋白菜，别人还在准备笑话他的时候，他直接出售了小白菜，随后就是又开始了冬小麦的种植。
这一系列的操作大大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不仅收入不错，还保证了粮食作物的耕种，保证家里面粮食收成。累是累了一些，不过也让他一个好庄稼人的人设立了起来。
种地，赵晋湖同样也是专业的。
还别说，红星村里面的某些老人他还就认这个。
“农民不种地了，那还能叫农民？”
坚持老观念的人家这次也认可了他。
甚至连赵晋湖开的代销店里面都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晋湖，今年冬天地里面有没有什么打算，要是有什么好事儿别忘了给我递个信儿，你吃肉了也让我们喝口汤啊！”
“嗨，本来是有准备的，可如今家里面事儿太多了，不敢张罗了！我爹太老了，最近开始一阵子清醒，一阵子糊涂了，看着我笑眯眯的，非要我把我大哥叫回来让继续上中学！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老爷子又翻出来了。”
“哦……，去卫生院瞧过了没有？有没有好办法给治一治？”
“嗨，瞧了，还去了城里的好几个医院检查，人家大夫说了，年纪太大了，开始脑萎缩了，目前为止哪里都没办法，让人好好照看周全就可以了。”
“问题严重不？”
“也没啥大问题，生活基本可以完全自理，清醒的时候还是原来的样子，就是糊涂了总是想找我大哥！离不开人了。”
“唉，老爷子这辈子也不容易啊！给我来打一瓶醋，来一袋盐！”
事情确实不严重。也正如赵晋湖所说的，但那是他天天都能看见他爹，变化也是一天一天慢慢发生的改变，赵晋河听说了消息，周末休息和刘玉一起赶了回来，一见面就发现了很大的不同，他爹听力下降得很厉害，头脑清醒的时候看着没什么差异，但一吃饭喝水就暴露出来了，他爹赵老爷子的手臂无力，手指已经开始抓不紧筷子了，就连走路都开始有点踉踉跄跄的样子，有些不稳当了。
吃饭的时候，赵老爷子还招呼赵晋河吃饭，吃完了就突然对他说。
“快开学了吧？你去了学校里面要好好听老师的话，肚子饿也得忍着，就剩下半年多时间就能毕业了，忍忍就过去了，到时候你考上了中专就一切问题都没有了，到时候，嗝……，今天的面条不错啊！”
刚刚还清明的眼光变得有些呆滞起来。
话说完就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娘，我爹这样有多久了？”
赵晋河带着一丝怨气问道。
虽然心里清楚这不是谁的原因，就是他爹太老了，真得开始衰老了，量变积累起来自然就突然质变，这是大自然的规律，谁也不能改变，但他还是忍不住有点替他难过。
曾经多么好强的人，如今活得成了一个孩子一样的老人。他要是……
“一开始就是听不清楚了，后来又慢慢地拿不起碗筷了，最近才刚刚开始时不时就糊涂一阵子。”
“哦……，伱们以前怎么没有和我提过？要是……”
“咱爹不让和你说，还特别说一辈子拖累你了，能少麻烦你一点就少一点吧！你也不容易了。”
“唉……”
看着眼前自顾自的自己老爹，赵晋河也是无语，脑萎缩不仅现在无解，就是将来几十年后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选择好好照顾越来越糊涂的老人，尽力让他的老年生活过得舒服点儿而已。
“娘，晋湖，这次回来有点匆忙，也不知道该准备什么，就干脆直接拿回来了两千块钱的现金和二百斤粮票，要是还不够，或者有其他想法，我们一起商量着办。”
“大河，你咋会有这么多钱？不会有问题吧？”
“娘，你想哪儿去了？我就是一个普通老师，能有啥问题？就是写了一篇小说委托小妹在花旗国发表了，可不就有了稿费了吗？这些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放心地花，不够了咱们再拿回来一些！”
“哦……”
“呲……，大哥，你这书真是没有白读，写篇小说就能这么挣钱，那多写几篇不就发大财了吗？”
“你觉得挣多少钱就是发财？挣多少钱就是发大财了？”
一旁的刘玉笑呵呵地问。
“写篇小说嘛！要是能挣几千块钱甚至上万了，那肯定就是发财了！要是发大财，那起码也得挣几万块钱吧？”
“比那多得多，具体情况不说了，以后有机会了让小妹晋芝和你说吧！”
“哦……”老太太听得半懂不懂，唯一知道的就是大儿子如今挣了很多钱了，发大财了！
“有这么夸张吗？”
“有的事情超过你的想象，想不出来不奇怪！”
“大哥，你能供我家大河读书吗？我愿意一辈子做牛做马还你的钱，不多，一个月就需要两块钱！他学习成绩很好的！”
赵老爷子突然抬头盯着赵晋河，眼睛直勾勾的，满是祈求地说。
“爹，你……”
一瞬间刚刚还欢乐的气氛荡然无存，赵晋河被自己老爹盯着，也是黯然神伤，泪如雨下。
也许这就是这个世界里面唯一愿意为他“做牛做马”而付出所有的男人，用他的卑微成全了他曾经的骄傲，赵晋河心里此时此刻一下子就真的放下心里面的那份遗憾了，再重要的读书学习也没有这份全无底线付出的父爱如山珍贵，他真得再无怨恨，再没有埋怨，他失去了一点儿。这个男人回报了他所能有的全部！
他知足了！他已经足够幸福了！再多的要求都是贪婪和无耻！
“爹，你放心吧，他读书了，而且还读到了大学毕业，他所有的儿女，您的孙子孙女也都读到了大学毕业，你的愿望都实现了，我们家真得又要有一大推读书人了！”
“呵呵……。好！这样我就对得起孩子，也对得起列祖列宗了！我要回乡祭祖，告诉他们，不孝子孙……”
赵老爷子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推话，只有老太太在一旁一边听着一边摸眼泪，也许这就是老来的夫妻，老来的伴儿！他们都懂彼此的话！哪怕就是胡言乱语，一样听得懂！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赵晋河和刘玉刚刚才返回学校准备上班，就被叫到了校长办公室，接起办公室的电话，里面就传来老二赵晋湖的声音。
“咱爹走了！你赶紧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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