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香萘尔5号_闻香识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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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香萘尔5号

  之后几天,余馥押着程如收拾了房间,两个人找到新房子。

  离旧址不远,过一条马路就行,两人就没有找搬家公司,问房东借了辆小推车。

  早上送了点零碎的行李过去,看似不多,其实真打包起来还是很重,尤其她做实验的仪器,不放心一整摞摆在小推车上,只好辛苦点多跑两趟。

  到中午程如还在赖床,余馥不客气地直接将人从床上拽起来,指着手表和她对时间,说不了两句匆忙抱着仪器出门。

  刚到街口就碰见几个穿着职业装的男人,用英文问她是不是“yvonne”?

  余馥点点头,对方不由分说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解释说是一位姓徐的先生安排他们来替她搬家。

  徐?

  余馥想了一下,难道是徐稚?

  对方肯定地应了几声,循着她出门的方向,找到正在家里苦苦挣扎的程如。

  余馥不想接受江以蒲的人情,要把他们赶走,程如却没个正经,一眼就瞧上里面一个高大俊美的白人,一路上和他拉拉扯扯,聊个没完。

  被余馥烦得实在没辙了,她把手一撒,嚷嚷道:“就当是你赔我的宝贝!反正他们已经来帮忙了,肯定付完钱了,你不接受不就浪费了?最多你回国后把钱还给他!”

  余馥瞪她一眼:“谁说我要回国?租一半房子我傻啊?”

  “得了吧你!早上我都看见你在订机票了。”程如又道,“全天下姓徐的那么多,我就认识一个,你怎么知道就是江以蒲安排的?还说自己心里没鬼!”

  “我……”

  余馥冷不丁被揭穿,撩了撩头发,视线飘向别处。搬家公司的领头似乎在接电话,边说还边朝她望过来。

  余馥低下头,盯着脚尖,嘟哝一句:“我懒得理你。”

  她走后,电话那头的徐稚用英文交代了几句,挂断后看向沙发上的男人,晃了晃手机,不乏抱怨道:“这就是你连夜飞回国给我安排的第一项任务?喂,不觉得太屈才了?”

  男人懒洋洋地抬眸,只一眼,就让舌灿莲花的徐稚闭上了嘴。

  明显的低气压,超冷空气。

  肯定在纽约吃瘪了。

  看样子还是个不小的瘪。

  难道被甩了?

  不可能吧!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惊天的消息?会被灭口吗?

  徐稚心里过山车一样,左右张望了眼,摸准门口的方向,随时准备逃命:“那什么,你是不是跟余馥吵……”

  话没说完,沙发里的男人活动了下手腕,徐徐起身:“我们有多久没过两招了?走,跟我到隔壁。”

  “啊!我想起来了,雀馆还有点账没理,我先走了!”说完不等对方回应,飞也似的逃出门。

  一直奔到车库,徐稚才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太恐怖了。

  让江以蒲动手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好像挺远的。

  似乎也是在纽约,北美最大二道贩|子市场,一次疯狂的和黑人动手的经历,最后还见了血。

  那是他第一次见识到江以蒲真正的身手,绝对的练家子,追问下来才知道他以前生过病,身体虚弱,还被人嘲笑是“黄芽菜”,后来才开始运动健身,练了好几年的拳,对自己的管理严格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基本算是从头到脚改造过了。

  不常动手,平时看着不显山不露水,藏得那叫一个深。真计较起来,绝对不是好惹的人。

  徐稚跑出了十几公里,还是后知后觉地打了个寒颤。

  真的要命。

  ——

  这一边在纽约,有搬家公司帮忙,原定三天的计划被缩短为一天,不到晚十点就都收拾好了。

  余馥和程如瘫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程如还惦记着那个白人,摆弄着手机不停地发笑。

  停下来,见余馥望着一处发呆,脚指头动了动,戳她的笑穴。

  余馥看过来,见她手机上闪烁着最新的航班消息。

  “现在改签还来得及。”程如说完,瞪她一眼,“别给我嘴硬,你心里想什么我还能不知道?”

  余馥趴在椅背上,头枕着一条手臂,另一条手臂垂挂着,一晃一晃,勾程如的头发。

  在老师的葬礼上,她已经找到瓶颈的所在,有了新的方向,再加上回国是老师对她的寄望,所以不管怎样她都会回去的。

  所以。

  “不是因为他。”她嘴硬道。

  程如嗤笑一声。

  无缘无故来这么一句,当她傻?

  “是是,随便你因为谁,赶紧给我走,让老娘清静清静。”

  程如一边说一边划开她的手机,帮她选了明天最早的航班,给她看一眼,确认她没有反应,也没有表示异议,直接改签。

  手机一扔,她从沙发上跳起来,穿着内衣内裤就往洗手间走。

  临关门,见余馥还没回神,她忽然喊了一嗓子:“江以蒲那么帅你都不下手,要不然机会给我?我替你回去得了,反正也不吃亏,我还……”

  话没说完,对上余馥的眼神。

  并一个字。

  “滚!”

  程如浑身哆嗦了下。

  真辣。

  辣得真给劲。

  第二天余馥离开时程如还没睡醒,想说点什么,不知道怎么开口,事实上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什么样的告别,末了一想,又不是不能再见,索性只给程如留了条短信。

  到A市一路马不停蹄赶到乡下,瓶颈于她造成的困惑被解除,她连着三天没有休息,总算找到了问题的所在。

  接下来的一个月,余馥一直窝在实验室里。要不是各家各户忙着置办年货,花田老板问她要不要留下来一起过年,她还不知道已近年关了。

  想到老太太还在家里等她,她拒绝了老板热情的邀请,简单收拾了下,匆忙赶回家。

  临到门口,正好碰到大伯一家出来。

  还有余漪。

  余馥下意识地头皮抽筋,想往旁边躲躲,大伯母已经撂开累赘的礼品,眼疾手快地朝她奔过来。

  “余馥又回来了?”

  瞧这一张嘴,一个“又”字,多少深意。上下一看,见她只有一只14寸行李箱,肩上搭着一只小方包,其余两手空空,脸色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说两句酸话是在所难免的,余馥这趟想过个安生点的年,便懒得和她斗嘴,皮笑肉不笑地应承下来。

  大伯母见她没有斗志,自己也偃旗息鼓,正好余漪暗示两老有话要和余馥说,夫妻俩便先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上了车。

  余馥却用不着给余漪面子,推着小箱子往家里走,到了花园被余漪拦住才不得不停下。

  她耐着性子问:“想说什么?”

  既然已经找余昭繁打听过她,想必也不用再寒暄客套了。她连眼皮子都不兴抬一下,就是这么讨厌她。

  余漪也没想到她会直接开门见山,愣了会儿才道:“我要和廖以忱结婚了。”

  余馥一笑:“几个意思?来向我炫耀,还是宣誓主权?”

  她的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余漪身上。

  余漪只比她大一岁,一张小脸没得挑剔,一头黑色顺滑的长直发更衬得她温和清纯。

  入圈当模特后,由于家里有些背景,她也算顺风顺水,这两年发展尤其好,去年还接拍了一部电影,在今年上映后获得了不错的口碑,算是小红了一把。

  只是眼下看着却有点不如人意,脸色比长期熬夜的她还要差,没有化妆眼睛一周都带着乌青。

  “没那些意思,就是想跟你说一声。”

  说完,还对她挤出一丝丝笑容。

  余馥心里一沉,不知道她究竟在唱哪一出,难道又是笑里藏刀的戏码?

  年纪小的时候她看不惯她装柔弱,总要一板一眼地怼回去,非得让她露出马脚才肯罢休,结果弄得自己得理不饶人,处处不讨喜。

  过了十年她也长进了,不管余漪心里在想什么,只要她不掺和、不应付成年人之间那点黑暗的心理,就不会惹祸上身。

  于是点点头,客气地回了一句:“哦,知道了,恭喜。”

  见余漪站着不动,她又问:“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先进去了,外面好冷。”

  她穿得单薄,一会儿的功夫鼻头已经冻红了,更衬得一张脸死白死白。

  余漪从小就羡慕她天生的好皮肤,用不着细心打理就比她光滑紧致,身材也好,其他女孩青春期会担心的问题从来没在她身上出现过。

  尤其一头卷发落下来,更将她骨子里的气质发挥到极致。

  余漪不受控制地想起一个月前的热搜,网上曝光的照片模糊了其余人的面孔,只有廖以忱和余馥,可她拿到的照片却是完整的。

  在廖以忱身后的女人,她比谁都熟悉,不过又是一张漂亮的、似曾相识的面孔罢了,他心里喜欢的人其实从没变过。

  短短一个晚上她经历了从震惊到愤怒再到冷静、心凉的数个过程,望着平安夜特地请假来陪她的廖以忱,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她现在能做到的最大程度,也仅仅是和余馥不咸不淡地交涉两句。

  总不能再把自尊心掏出来让她踩踏。

  “没什么,就是好久不见,想跟你说两句话。”余漪搓搓手,和余馥说,“你快进去吧,奶奶在等你。”

  说完,戴上墨镜,小跑两步出了门。

  余馥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一头乱糟糟的情绪波动着,只觉得奇怪。

  怎么回事,余漪转性了?

  由不得她多想,一进门就被老太太来了个家法,小拳头接连捶了她几十下,最后落到她肩膀,她直接愣住了。

  老太太有点心虚,揉揉她的手臂问:“弄疼你了?”

  余馥摇摇头,回到房间放行李。

  肩膀处还有隐隐约约的热劲,尚未消去。

  老太太在楼下喊她,说是余昭繁最近一阵天天在医院加班,马上就要过年了,大龄单身男青年还不知冷不知热,给老太太心疼的,一大早就开始忙活了,煮了一锅饺子非要余馥送过去。

  犟不过老太太,余馥匆忙换了一件外套,又抄上一条围巾,在叮咛不断的声响中出了门。

  临近年关,逢上春运,路上到处都是人,车子一路拥堵,等她到医院时天已经黑了。前一阵下了好几场雪,路边积雪还没完全消融,一到晚上就开始结冰霜。

  眼瞅着前面一个戴着绿色毛球帽子的孩子飞奔过马路,“哐”的一声摔倒在地,余馥本也打算小跑几步进医院避寒的,顿时打消了念头。

  再有几天就是除夕了,医院比往常还要热闹,人来人往,忙个不停。

  不能回家过年的,便把新年气氛带到了医院,护士台已经贴上崭新的新春福字。

  身边挨着几个人过去,碰见熟脸一开口都是问“孩子到家了吗?”、“吃过晚饭了吗?”、“今年咱一起过年啦”。

  看着好不温暖。

  不像在国外冷冷清清的,再多的氛围也无法让她感同身受,获得归属感。

  记得去年程如被喊回家过年,除夕夜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孤单在所难免的时候,身体还出了毛病,半夜去药店买药,店员看她是华人面孔,问她怎么没有回家过年。

  她想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怎么说,最后就是笑笑。出了门,一下子酸了眼睛,都不知道回家的路怎么走了。

  现在回来了,瞧着哪哪都新鲜,哪哪都亲切,心情也好了许多。

  正想着,迎头走过来一道黑影。

  余馥往旁边避让,沿着小径的边角一步一步往外挪。

  石砖铺得不平整,再加上有雪,很容易摔倒。她走得小心,对面的人却好像漫不经心,临到身旁忽然脚下一滑,一个重心不稳。

  她连忙伸手去扶。

  月朗气清的夜晚,两侧树影婆娑,白雪簌簌,一地清亮,两人视线一撞,余馥心跳陡然漏拍。

  怎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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